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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肌无力症状【连载】祖父自传《雪泥鸿爪》——(6)洵府半载-正红旗下白家老号

全部文章 admin 2017-04-08 774 次浏览
【连载】祖父自传《雪泥鸿爪》——(6)洵府半载-正红旗下白家老号
爱新觉罗·载洵
(1885-1949年),字仲泉,号痴云,满洲镶白旗人,醇亲王奕譞第六子,光绪帝之弟,之后出继为瑞郡王奕志的后人。
光绪十三年(1887年)封不入八分辅国公。光绪十五年(1889年)晋辅国公,次年又晋镇国公。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袭贝勒,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加郡王衔。宣统元年(1909年)筹办海军大臣,并赴欧美考察海军。次年授海军部大臣。民国元年(1912年)1月,与载涛等组织宗社党。辛亥革命后在北京、天津闲居。
日军侵华期间,载洵坚持气节,拒绝到伪满州国任职。1949年逝世于天津。

载洵在浦口道的旧居在今浦口道闽侯路小学分校的位置,院门是绿色的大铁门,旁边有两间门房。进大门后是一条宽可停放两辆汽车的院道,直达前院的车房和库房。院内住宅大门朝东,上三层台阶后进入宅内过厅,厅内通道左侧是大书房,书房内连接一个花廊,全是向阳面的窗户。载洵旧居装潢精美讲究,两层楼各房间都装有护墙板、双层玻璃窗,并配有独立的采暖设备。(文字来源于网络)
(接上文)
这洵贝勒排行第六,是光绪皇帝之弟,都是载字辈弟兄。洵六北京也有府第。津宅是他在天津盖的一所小楼,院子很大,花木扶疏,很是雅静。因为他选的是德租界,他是想,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建昌天气预报,欧洲最强的国家就要属德国了,岂料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被彻底摧垮,租界被收回,改为天津东郊管地。他这小楼沿解放路,那时叫中街,楼对面一所大宅是黎元洪的住宅。(如在黎宅对面,洵府应在现在浦口道金皇大厦/泰达大厦的位置, 有时间去浦口道核实)
那时,这地区很是安清,沿中街两旁都是一些大宅院,也住着不少外国人。沿中街有一个餐厅名起士林,这是天津起士林最早的餐厅。来到这里的顾客,除外国人以外,中国人都是达官巨商。一般市民很少到这里来,因它这餐馆卖的食品都是最高级的,坐下吃一杯冷饮、一点小吃或是几块点心就要数元,一般人不敢问津。在马路两旁便道上也很清静。每到傍晚,华灯初上,步行在这段马路便道上,很是幽静。我有时也在这地区溜溜。

起士林1901年9月17日开业,法租界中街(今解放北路与哈尔滨道交口附近)
在载洵宅,这位王爷叫我给他整理一些书刊。他的藏书我未见到,只是叫我整理的报刊就使人吃惊。他居然有《东方》杂志从第一期出版到最后一期的全部。《东方》杂志第一期出版时还在清朝末年。报纸也有北京《顺天时报》创刊号。这《顺天时报》报他订两份,一份每日阅览,另一份保存起来。因为他知道报纸不易保存,随手有被拿去当作包东西纸,所以他有鉴于此才订了两份。另外其它刊物杂志我记不起了。他让我加以整理都市万兽王,我用牛皮纸都按年月包封起来。他还叫我抄了一些老单弦艺人德寿山自编的聊斋段子。他看到画报上有的文章不通,用“睥睨狂生”笔名让抄了投到报馆。他写得一笔翁同龢[hé]字孔慈。他自负说:我的字要一百元一个字。他能识古籀[zhòu]文,他曾以古籀文写了一幅贺联,送我舅父四十正寿。他也能画,花卉鸟虫等。更能作回文诗。以下是我从他故纸堆得到一首,现在录下:寒鬓吹风秋落帽,热肠浇雨暮披襟,吟叠百篇诗律细,笑含双靨醉乡柔。倒读仍是一首诗。他还有咏西山风景回文诗,写了扇子赐与舅父。舅父死后,舅母把此扇给了我,但不慎丢掉。如不丢掉,文革时期我害怕惹出麻烦,想也付之一炬。
我在洵府住房了半年,听了几次尚小云的戏。因为他是捧尚小云的,尚每次来津演出他是必看的。尚另送一些楼上散座票,我有幸得以观看。有一次是看尚的《摩登伽女》,一次是尚演双出,与高庆奎的《游龙戏凤》,大轴是与高合演《巴骆和》,小翠花的鲍金花,傅小山胡理、高庆奎的巴杰、侯喜瑞巴赐安,真是珠联璧合、再也听不到的好戏了。
我母亲的亲妹,我叫二姨。姨丈陆伯清是黄带子。这陆伯清姨丈无职业,公子哥儿,请了给谭鑫培去里子的叫朱天祥,谭的硬里子,学了不少戏,最拿手的是一出《盗宗卷》。这出戏一般票友是不敢问津的,作功极难。陆学得此出,自己非常得意。那时北京有一个出名的票友剧社,叫春杨友会,在崇文门外南大市。名须生余叔岩也时常到这社练功。主持人樊狄生是北京名人大宋东京梦华,在内外行提起樊来,无人不晓。我那时还在幼童八连杀苏三,陆的这出拿手戏我终未听到。但陆没有嗓子。他还宗十三绝的张二奎,对湖广韵不大讲究。这位张伯清姨丈有几处小房,都租赁出去,藉以为生活来源。
就在我在洵府住闲时,他把北京一个饭铺出号的师傅召了来,在天津开了一个饭馆叫沙锅居。这沙锅居是北京一个老字号,在西四南缸瓦市路东几间平房,正名叫合顺居,专门以全猪为主菜,从头到尾、蹄、内脏直到猪血都能做成佳肴。其中最出名的是烧鹿尾,就是用猪大肠灌上配好的猪肝加上各样佐料,煮熟后,再经油炸与真鹿尾相似。其实,这种菜肴也不过是北京通俗食品。这合顺居所做的菜样也不多。比起北京城里有一种叫口子上的厨师,他们没有户脸,专应喜庆宴会。他们有一套厨师和杂役。北京人有的即找他们,因为席面并不次于大饭庄,但价钱便宜多了。他们也能做全猪宴,比沙锅居花样要多出一倍。归根结底是一般市民的的排场。达官显贵仍大排宴席,鱼翅、海参,熊掌、燕窝,更高还有八珍。现在且说这沙锅居,只卖半天,一过午即摘幌子。这幌子是一个用蓝布长条好像厨师围裙模样三尺来长做的一个条条。只要幌子一摘,再来的客人就不能点菜,有什么吃什么。
我这姨丈得知有几位沙锅居出号的师傅,他就把这伙人请到天津。在南市花楼下面租了一门面房,二楼二底,在宴乐升平杂耍园子隔壁,粉刷一新,按上过街灯匾,择吉开张。因为他知道我在天津洵府住闲,通过舅父把我叫去管账。我那时才十七岁,什么都不懂,勉强给管账。一开张非常红火,每晚都要漾座。有一位行家来品尝,问了问卖相,对菜肴是赞不绝口,但是他一语道出这买卖长不了,因为所卖的菜品没有高价,这样局面开支赚不出来。真如这位的预言,干了三个月支持不住了。每天流水四十来块摩登龙争虎斗,房租、电费、工资都上来了,每天只够买原料的钱。就在这时,我的二姨就演了一幕戏。他这三从四德执行得很是地道。有天晚上,把我叫到她住的旅馆里,说因为生意要垮,抓个碴儿,说要房租的说话污辱她,她想假跳河来吓他们,搞个倒打一耙。就在第二天晚上,她到海河边跳了下去,被河边渔船打救上来。有人到饭馆送信。我心里知道这是一计,根本不想死。我还假装着急,赶到河边。救的渔人让我赶快给拿干衣服,我跑到旅馆,把预备好的衣物拿到河边,在救人的小屋给她换上干衣。谁料她跳的地区是日本租界,由我先找辆车把她拉到日本警署,由日本警署又转到中国警署。那天正是清明节,我往北京舅父家打长途。舅父家中都去上坟了,只大表妹在家。我告诉她,叫她转告陆伯清姨丈。她当时说没人在家,当晚送不了信。我说反正我告诉你了,什么时候送信你看着办吧。事后她还怪我在电话中说话生硬,很是生气。第二天买卖停业,二姨母送回北京。请了一位业余律师,金润田伯父,到天津了结善后。陆伯清在天津干的这一幕告一段落。关于他的事还很多,以后再说。(待续)
翁同龢(1830-1904)
(晚清著名的政治家) ,字叔平,号松禅, 别署均斋、瓶笙、瓶庐居士、并眉居士等,别号天放闲人xhit,晚号瓶庵居士,江苏常熟人,中国近代史上著名政治家、书法艺术家。历任户部、工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先后担任清同治、光绪两代帝师。卒后追谥文恭。
翁同龢工诗乔伟光,间作画,尤以书法名世,幼学欧、褚方脑壳的故事,初学董其昌、米芾人鱼情未了,中年后由钱沣上追颜真卿,又不受颜字束缚,结体宽博开张,笔画刚劲有力,风格苍浑遒劲,朴茂雍容,著有《翁文恭公日记》《瓶庐诗文稿》等。
黄带子
清宗室别称。清太宗崇德元年(1636年),规定亲王以下宗室皆束金黄带,以示身份曾钧,故称。黄带子就是皇族,但并不是所有的皇族都是黄带子。按满清的规定,从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一辈算起,他的儿子、如努尔哈赤、舒尔哈齐等的子孙,都称宗室龙之家族,也叫黄带子。塔克世的哥哥弟弟、也就是努尔哈赤伯伯、叔叔的后代则称觉罗,也叫红带子。比起黄带子,红带子的血缘显然要远一些,所以,地位、权势、俸禄都无法与黄带子相比。
砂锅居
始建于清朝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原址在西单缸瓦市义达里,清代定王府更房临街之处。砂锅居开业之初叫“和顺居”,因当年用一口据传是明代年间的特大砂锅重症肌无力症状,煮卖上好猪肉,肉之肥美不腻,味道极佳。直到民国年间,一直是半日营业,到中午12时,就摘"幌子"、卷门帘,停止营业。这也算京城饭庄中的一怪虎头藏獒,故京都流传有歇后语"砂锅居买卖--过午不候"。
口子
亦称红白口儿,也叫做口子上的厨子,一般多称之为口子。
清代旗人收入稳定,小康之家占大多数。由于经济条件比较好,所以一切讲排场,好脸面,专做“耗财买脸”的事雷吉·李,不惜花钱,但求面子上好看。自从学习汉俗婚丧诸礼后,旗人每遇婚丧大事,无不尽力大办,宁奢勿俭是普遍的风尚。办婚嫁和丧葬,必须请本家、亲戚、友人等来到大棚里,大摆宴席。如不如此,必受人讥笑。旗人最怕被人讥笑为“小气”,所以必须行“大方”事。婚丧事大摆宴席,是理所当然的。这类宴席由哪里办呢其承办者就是“口子”。
这也是个没有门脸儿的行业。“口子”由厨师承头组成。某厨师约妥帮厨和伙计(助手),并请两位茶师(茶坊),就可以组成口子。厨师天天早晨在茶馆坐着喝茶,实即等主顾。要办事的人家到茶馆去,见着厨师,说明办事的日期和宴席的规模,请多少桌客。这时厨师必问主人打算一桌花多少钱。厨师巧手安排,一桌席二百元也可以,一百元也可以,五十元也可以,三十元、二十元也可以。钱多则有海味;其次则有鸡鸭;再次则以肉为主,再次则炒四个菜吃打卤面和炸酱面。不管花多少钱,厨师必制备精美,即便是只有四个炒菜,也炒得漂漂亮亮,打卤肉片多,炸酱也是肉多酱少。不论花钱多少,口子厨师会安排得比饭庄强几倍。花同样的钱数,在饭庄决吃不到口子厨师所做的菜肴,所以办事的人家无不找口子。
口子厨师的技术堪称一绝。厨师与办事人家讲妥生意后,坚守信用,决不误事。在办事的前一天上午艾因之风语,厨师偕同帮厨和伙计到办事人家里,拾些碎砖头烂瓦片儿,清水和素泥,只用三十来分钟就将灶搭砌完毕;这种灶称为行灶。钱景峰这时向主人家支一部分款,两小时之内即将肉、菜、调料等一切备齐。主人家如已托家伙座儿备办家具,口子就不用管了,如未备妥,口子可代为联系家伙座儿。至于酒壶、酒杯、菜盘、各式碟碗等物,全由口子备办,这不归家伙座儿的业务范围之内。办事的前一天下午,厨师煎煮烹炸炖,将菜肴制成半成品,放置妥当。到办事的当天,厨师升火待炒。只听得茶师喊开席,厨师和帮厨立即动手,十几分钟之内,不论开多少桌,保证一一上菜,决无延误,有条不紊,敏捷迅速,令老北京赞叹不已。
口子厨师做菜全依北方传统烹调法,后来向清宫膳食房的辽东汉族陈汉军厨师学习技术,将华北做法与辽东做法加工混合,由此形成真正的京味。后来北京旗人衰败贫困,无力大摆酒席办婚丧事,口子随之而衰。口子厨师传艺必须遵守祖师训条,一是永不离口子,二是不任饭馆厨师,三是不开饭馆。本世纪二十年代,口子衰败不堪,有人违背师训,在东安市场开了一家饭馆,名叫润明楼。该馆由口子厨师主持,一切皆口子式。那时老北京不能在大棚里吃口子菜了,就到润明楼去品尝旧味。到四十年代末,润明楼关闭,口子滋味随之而绝。现在有人问背背佳有用吗,北京有各地菜肴,如川味、鲁味等,何独无京味其原因是:京味儿就是口子菜肴,当年人们天天可以吃到,但因后来口子绝了,润明楼关了,因而现在没有京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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