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鸳鸯缘（1）出山-汉骞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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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高树带斜曛。北山多白云。茅庐自扫净无尘，此间容寄身。
遮不断，是前因。眉峰意气存。旧乡烟水碧氤氲民兵之歌，频招楚客魂。
——调寄《阮郎归》

鸳鸯缘（1）出山
立春虽然已过，山上依然清寒料峭龙器电视剧。
玉山高处山势奇险，绝少人来，山顶却有块平坦的大石。
方平上午照例在大石上练习剑法。这几日他已能将鸳鸯剑法和独孤剑法混在一起随心使出，更深体会到父亲先时指点的妙处。
兰叶芳上得山来，倚着石边枯树，看方平身形起落，剑光流转，飘洒自如。
兰叶芳并不会武功。她的父亲兰伯城是山下方圆十几里唯一的大夫。从小兰叶芳就跟着父亲认草药背医书，奔走与人看病。九岁那年，她跟着父亲回家路过镇上集市，遇到路边有山民卖珍稀药材。那些药材玉山峭壁之上便有，然而山路险滑，密林深茂，林中又有豺狼，寻常采药人只能望崖兴叹，兰伯城也只能辗转从外地药商手里买到些许。如今竟有人能采，兰伯城自然欢喜，如此就认识了那位“山民”，也就是方平的父亲方静天。再后来方静天下山时也会带上方平，渐渐两个孩子熟识了，兰叶芳才知道原来天下有这般厉害的武功。她也曾想让父亲请求方叔叔教她一教市井贵女，父亲却说，武功与医术一般，若得一定境界，需要穷其一生钻研。如今医术才知皮毛，贪多习武医痴妻主，学而不精，学得三拳两脚又能如何。又说，若是怕歹人欺凌，有平儿保护你呢佤邦联合军。兰叶芳想想也罢，习武之事就不再提。
不过与方平熟悉以后，方家父子倒是经常带她到山上来玩。方家的木屋修在高崖背后超进化物语，常人难到，最初兰叶芳都要靠方静天背她上来；然而她生性好强，静天便教她一些基本的身法，慢慢就可以在方平的帮助下手脚并用爬上去；再后来自己上山便不在话下。
方平过完招数，收了长剑，这才与兰叶芳招呼。却见她已经换上了夹衣，忙道：“天气虽然转好了，到底山上冷洪荒剑君，怎么穿这么少？”
“穿多了爬山会热。”兰叶芳倒是满不在乎。方平赶紧带她回到屋里来。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大树，木屋以及屋里一应家具都是静天父子亲力伐木修建。几年下来，当年的小茅屋已变成三间大木屋，除了父子二人的居室，连大书房都有了。平时父子二人采药打猎换的钱，除了买些生活必须之物，大多都换成了书和文房。有些镇子里买不到的，方静天就凭记忆自己用小楷写出来装好。平素得闲，也自己整理一些剑法心法要义，因此书架上倒也颇为充实。两人进来时，书桌上还有方平早上练字未收的草纸，兰叶芳顺手拿起来看，那一页抄的孟浩然的诗句：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兰叶芳看罢，不由轻声叹息。
“怎么？”方平发觉有异。
“孟浩然虽然干谒公卿无果，好歹也到处游历过了极权皇后。他笔下的洞庭气象，竟不下老杜酷文小说网。”
方平微微一笑：“上次你看了小杜的诗，就惦记江南了，如今又要惦记洞庭了。”
兰叶芳叹道：“可惜我们只是寻常山野之民，外面之事，也只能惦记惦记罢了。”
方平心念一动，问道：“若是我们可以出去游玩，你最想去哪里？”
兰叶芳认真地想了想，说了三个字：“去看海。”
方平哑然。叶芳笑道：“又没真让你带我去。”
“我生怕你说想看南朝四百八十寺呢。”方平打趣了一句，随即认真说道：“你真的这么想出去看看的话，我陪你去伊基塔。我想我父亲会同意的，你爹爹那里莫那鲁道，他帮我们说说。”
“可能吗？”兰叶芳并不敢抱有希望。
“不试试怎么知道？包在我身上。”方平看着兰叶芳，虽然粗布衣裳不施粉黛，却也难掩眉目之间的丽色，心中暗道：“既然你不再想只做寻常山野之民王运梅，我就带你去看你原本所属的世界。”
许多时候方静天和方平看起来并不像是父子。虽然几经变故，方静天的性子已经变得沉静；虽然大多时候方平的性格平淡温和像他母亲；但每当方平身上不羁和豪气的一面展现出来时，方静天就会忆及自己年少轻狂的往事。这时候两人就会像朋友或兄弟般，就着日色或者月色也许还有酒，聊得漫无边际。方平的酒量因此也越来越好。
所以当方平午后告诉方静天他打算带着兰叶芳去游历的时候，两人就又进入了朋友模式。方静天取出一坛酒，两个碗，就放在木屋前就着山势开出的一片小菜地边的那个稍微平整些的石头上，左右有石块可坐，那是他们父子俩专门修整过的。
“你当真想好了续世枭雄2？”
“嗯。叶芳到底是傲剑寒梅的女儿，一辈子毫无选择只能在这山村，对她也不公平。”
“你们两个既出去，便不可能只是游历这么简单。你们的身份迟早会被人知道，那些还记我们旧仇的人，也会找上你们。”
“我会尽量躲着是非，躲不开的，只好去解决。何况我们方家也有的是朋友，自保周全应该没有问题。”
“江湖之上年轻有为与你伯仲之间的应该也有不少，你就不怕你们出去之后，芳儿看上别人了？”静天笑问。
“那我只好回来这里孝敬父亲大人了，我可没有第二个姑娘痴心等着。”方平也笑道祎怎么读。他拿着父亲的旧事取笑，倒也自觉，自己满上罚了三碗，然后才正色道：“若是叶芳与我一起，只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其他男子，那又有何意趣？”
方静天点头：“好，到底是我的儿子。”他也举起碗来干了，看方平又给他满上。
“只是我若带叶芳走了，毕竟对不住兰伯伯那里。这十六年，叶芳都是他的女儿。他们本来可以在此安稳过一生。”方平道。叶芳若不曾遇到他，纵然偶有江湖之心，也无人去助长。他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觉得在玉山当隐士也很好；然而叶芳的愿望，他却忍不住想帮她实现。
“你兰伯伯岂是寻常人？你以为十年前是谁给你们送信说我在这里的？往更早说，十六年前，这玉山之上有玄棘草可续你母亲性命的消息，其实也是他设法送给我的。我也是后来才想到，与他求证果然如此。”
“也就是说陶斯咏简介，正因为我们会在玉山，兰伯伯才会和叶芳在山下定居？”方平恍然。
“你兰伯伯总要替叶芳考虑将来，总不能就让她找个寻常村民就嫁了吧？又想让远离江湖，否则估计就打独孤教那边主意了。”
“结果我还是让他失望了。”
“虽然我和你兰伯伯最初都希望你们能远离江湖是非融安消防学校，所以才一直瞒着芳儿的身份，但她到底不是寻常弱女子。如你所说，就算是在这里隐居，也要她看过了天下，自己选择回来才好。我和你兰伯伯不会连这条都不明白。——现在你不用担心你他会阻拦你们了吧魔苟斯？”
方平叹道：“原来此事早在你们的意料甚至计划之中。”
方静天次日下山拜访了兰伯城，两人进内室商谈。兰叶芳心不在焉地翻弄着院子里晾晒的草药，等了大半个时辰灵异新世纪，两人才出来，却又一起出院门去了。又百无聊赖地等了个把时辰，却见两人牵两匹马回来了。
“爹爹，这是……”
“你和平儿要出去，是需要脚力的。”兰伯城道。和方静天比起来，兰伯城就沉默寡言多了。譬如方静天就补了句：“否则你们两个只能跑着去看海了。”
他们父女与人看病，收入微薄，这两匹马高大健壮鞍络齐备，大约要费尽家里的积蓄了。兰叶芳有些愧疚地说道：“我们……我们出去看看就回来的，不会出去太久。”
兰伯城将马拴在树上，转头对叶芳温和一笑：“论理，以前我应该带你出去看看的。如今平儿和你出去，我也算放心。至于你们去到哪里，几时回来，随缘而已。”看叶芳低头不语，又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一直都想写自己的医书，你们出去了，我刚好静下心来整理。”
“等我回来和你一起整理。你一个人，又得给人瞧病，又得照顾自己。”
方静天笑道：“你爹爹正当壮年，还不到你担心的时候。你们出门在外的，才最要小心照顾自己。”
兰叶芳原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见静天这么说，也就释然，乔引娣转向静天道：“那接下来，要辛苦方叔叔教我们骑马了？”
方静天道：“我只帮你爹爹把马棚搭好，这几天要狠狠训练平儿临敌应对，只好辛苦你爹爹教你骑马了。”
“原来爹爹会骑马？”叶芳有些惊诧贼水浒。
“以前曾经学过，这么久没有骑，也不知道是不是荒废了夏光莉。”兰伯城淡淡地道。
方静天帮着兰伯城搭好了马棚，还真就回山了。兰叶芳跟着父亲学骑马，倒也顺利；休息时便准备行囊。兰伯城帮她做了一个小医药箱，备了常用的工具和救急的丹药。兰叶芳自己想想，却也没什么好拿的，不过备两身衣服，和日常随身之物罢了。
如此半个多月过去，方静天父子才下得山来。两家人一起用过午饭，便送他二人出发。也不过叮嘱路上小心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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