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霆职场经历（一）-等候白桦林

于云霆 今天在一个微信群看到一个群友说，他是一个工厂里的电工，他喜欢读小说，喜欢写小说，每天中午会有半小时的时间用来写作。我想只是短短的半小时人家都要写点什么，我暗暗觉得惭愧，我自己也是喜欢乱写点什么：总是觉得自己知识不够用，总想等我攒够了知识再来写，就这样一天天的等靠，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做。
曾经我问一个写作的老师，如何才能写出一些东西，这个老师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你写了吗？”他说一个人要想写东西，自己每天都要动手写，不管写的好与不好。思来想去，总觉得写自己的亲身经历更靠谱，因为自己经历的自己体会深刻一些。
05年我毕业后在县城的一个事业单位工作，用我自己的话说，假如把“体制内”的人画一个圈的话，那我就是离那个圈比较近的人，在这个圈边缘的高点，即可以眺望到圈内的奢华，也可以看到圈外的凄凉。
我所在的科室是一个工程科室，科长姓朱，辛集人，（说的是科长，其实就是股长，为了好听，单位都这样，副局长前面不加副字，道理差不多）女同志，1987毕业的专科生，有真才实学，不像单位一些人花言巧语，是特别实在的一个人，虽然说话经常会得罪一些人，但是从来没有整人的坏心眼。如今这样的人在单位是无法迈向管理层的，充其量就是当个科员罢了。我上班的这一年、单位老科长王科长刚退据二线，轮才华、轮学历、论年纪都该朱科长了，所以就理所当然的当了科长。老科长退去了，但是老科长退休的前一年把儿子安排到了这个科室，老科长退休的时候，连一些单位业务上的联系电话都不给新科长留，以至于朱科长在业务上举步维艰。
由于我刚到单位，加上我有驾驶本，所以我就负责驾驶单位的车，朱科长的老公也某局科员，此人头脑很是灵活，他除了自己上班外，利用闲暇时间开了个门市，经销饲料。由于是经销饲料，但是他没有车，之前还是经常雇车送货，自从自己的爱人朱科长当了科长后，刚开始用车送货还给朱科长打个招呼，朱科长也是很不乐意，说不愿意占公家的便宜。渐渐的朱科长爱人不再给她打招呼了，而是瞒着朱科长直接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开车出来帮他送货了，我左右为难，更头疼的是他总是在下班后或者礼拜六日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他送货，还每次提醒我千万别告诉朱科长，这让我为难。由于单位加油是定点加油记账，有时候车没油了，不得不加，又不能告诉科长，于是我会偷偷的记上，以至于她觉得我偷偷记账给别人加油了，后来和我产生很深的隔阂，我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去给她解释什么，有苦难言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了吧。
科室的另一位科员时大平比我晚来一个月，1米8几的大个子，体重差不多有二百斤，大平走起路来慢慢悠悠，话不算多，据大平说，他毕业于市里一所中专学校，具体学校叫什么名字，他也记不清楚了，专业他也说不清楚，我们听的也迷糊。在我的印象中，他上班经常会带来奶粉上班喝，他说是孩子喝不完，要不扔了也挺可惜的；他也常常会在上午十点左右出去买一个煎饼果子来吃，他说他吃了早饭两小时就饿了，他虽然吃的多，在我看来他不怎么干活，朱科长一般也不给他安排工作，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下乡，当时我们挖土，他每次用铁锹铲下去，也只能铲铁锹尖上那么一点点土.......大平原来在临县财政局工作，由于自己的老婆在我们县人事局，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于是大平老丈人想方设法把他安排到我们局，准备跑办全额拨款事业编制，大平说没问题，他说他怎么也得混个科长或者副局长之类，他说他老丈人以后还要在县城再买一块地给他该个小别墅，我想怎么可能？县城的地虽然不是很贵，但是普通人要自己盖小洋楼，简直是痴人说梦.......
体制内的人都知道编制意味着什么，像我所在的单位有三百多人，有编制的也不足二十人，其他人开支则是单位自收自支，和当时有编制的工资已经差了一半了。大平的老丈人原来是县里政协主席退下来的，我们当时还想，现在是人走茶凉的社会，退居二线了，你能给女婿跑下编制来？更何况你女婿能力又平平，就连上班经常还是大平老婆开车送他，他自己连车也不会开，他说开车难，在我们看来他的编制更是遥不可及的。
时隔半年，真如大平说的，编制批下来了，我们当时都傻眼了，都暗暗地猜想他老丈人 后边那座大山究竟是什么来头。原来编制真的与能力无关......
那年年底由于单位工作调动，我换了科室，见大平的时候也不多，
大概是五年后吧，我从漏雨的破旧小区（租的）搬出来，搬到了我现在的小区，那天，我远远的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牵着一根大缰绳，我心里还纳闷，这个男人拿个缰绳干什么啊，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大平，用粗大的绳子拴了一只小泰迪狗，那狗都拖不动绳子了，随意寒暄了几句，大平说他现在又调到县财政局工作了，现在住在那个连体别墅，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气派的别墅，随意聊了几句，他说他要赶紧回家了，有空再聊.....
回家的路上，我寻思着，人到底该信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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