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霆聆听萨满文化 敲响关氏神鼓-长白萨满

于云霆
敲响关氏神鼓 聆听萨满文化

乌拉神鼓在他手中既保留了原始蒙制的古藤子鼓，又研制出柳木圈背胶合板钉泡钉法、大小铁制、木制太平鼓及其他各式鼓，使这一极具代表性的萨满神鼓薪火相传。


关长宝（左）和他的父亲一起做神鼓 裴春雷/摄
现在我们需要新的民族精神。现在是务实的时代，实用主义时代，功利主义时代。为什么？大家重视物质利益，重视经济效益，这是对的，一个社会应该务实。但是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任何社会的稳定发展主要是靠什么？目标的合理性和手段的合理性。目标和手段的合理性如何解决？要解决认识问题，也就是解决世界观和人生观的问题，这就是民族精神问题。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历尽忧患，多次被异族入侵，被外国侵略，为什么我们没有垮掉？原因是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它也是凝聚力的问题，不分家，抱成一团。所以孔夫子的这套家庭伦理把中国凝聚成同一个民族，全世界各个国家很少像中国这样。——摘自《邴正讲演录》
满族人信奉萨满，侍候“老佛爷”的人叫察玛（萨满）。祭神时，察玛穿上色彩鲜艳的神衣，腰间系上32颗串铃，手拿抓鼓，用鼓鞭很有节奏地敲打，边唱神歌边扭动腰肢，用最虔诚的心来表示对祖先的尊崇。察玛手中的抓鼓就叫“神鼓”，是从萨满祭祀传承下来的重要神器。
清朝打牲乌拉五官屯牲丁后裔中，有个乌拉神鼓制作世家，满族镶红旗瓜尔佳氏（关姓），做鼓手艺传到关长宝这里已经是第14代了，至今关家仍保留清代的神鼓箱和老藤子鼓、大抬鼓、汉军旗的太平鼓，作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关氏神鼓因其制鼓技艺的原始性和独创性，成为萨满文化一道独特的风景。
制鼓绝技
五六分钟做出一面神鼓
在九台市其塔木刘家村关长宝的家中，记者在一个棚屋里看见了许多鼓和做鼓用的材料。关长宝随手拿过一个做好的鼓，“嘭嘭”敲了两下，声音铿锵清脆。
“关姓是满族最大的姓氏，顺治年间俺们祖先来到乌拉街，世世代代给皇家做供品。有祭祀活动，就得有萨满祭器，如果赶上祭祀活动时祭器坏了，就得有人维修，这个任务就由俺们家祖祖辈辈完成。”关长宝说，打我记事起，爷爷、父亲就做这个。家族里最古老的鼓已经有300多年的历史了。
36岁的关长宝是一个细致的手艺人，现场取来做鼓的料，五六分钟的工夫，一面神鼓就做成了。在父亲关云德眼里，这个老三最是心灵手巧，做鼓技巧一点就通，乌拉神鼓在他手中既保留了原始蒙制的古藤子鼓，又研制出柳木圈背胶合板钉泡钉法、大小铁制、木制太平鼓及其他各式鼓，使这一极具代表性的萨满神鼓薪火相传。
技艺精髓
做鼓用的藤子得上长白山采
这门技艺的精髓是做这种神鼓一定要上长白山选料，关长宝将一面神鼓翻过来给记者看，并说：“一般的鼓都是双面，而萨满神鼓是单面鼓，只有一面蒙了羊皮或牛皮。”要做成这样一面神鼓，鼓圈很关键。萨满神鼓特别之处就是鼓圈必须是用长白山区深山老林里的“圆枣藤子”，这种藤子别处没有。夏天的时候，关长宝和父亲一起去几百里以外的长白山采藤子，这种藤子里面带着“鱼脊骨”，可以增加鼓圈的厚度，使好几百年都不变形。
第一步“选皮”。牛、鹿、羊的皮都可以用，但不同的皮子发出的声音也各有不同。选皮时必须选那些扒开后一点没有刀口的，拿回来的皮子不能直接用，要先放在石灰水的大缸里泡上三四天，然后铺在木头上，用刀先把外面那层毛刮掉，然后翻过来，再把里层的油脂刮干净，挂在杆上晾干后，就成了白板皮，这就可以蒙鼓了。
第二步是“围圈”。从长白山上采回的“圆枣藤子”结实耐用。做成抓环后，抓环连着4个方向，共8根弦，代表“四面八方”，最后为了敲鼓时配音，再拴上8个大铜钱。
第三步“扽皮”。鼓响不响，质量好不好，鼓皮扽得紧不紧是关键。一般来说扽得越紧发出的声音越响。
第四步“鼓鞭”。也就是敲鼓用的鼓槌，现在一般用竹坯子，先用酒精灯烤，弯个翘弯，再缠上布条就行了。
在萨满文化中，依姆钦（满语“神鼓”）是具有神奇魔力的运输工具，象征着舟船或勇猛的飞禽。关长宝的父亲关云德现场表演起来，只见他拿过一串响铃围在腰上，左手再拿起一面神鼓，右手执神鞭，模仿萨满祭祀时的情景，随着身体的摆动，32颗响铃在腰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这时鼓声配合腰铃“嘭嘭”作响，节奏清晰，韵律澎湃。关云德说：“现在一说起萨满，人们就容易跟跳大神联系在一起，其实不是一回事。萨满跳神是满族古老祭祀活动的一部分，表达人们对祖先的敬意和怀念，祈盼来年风调雨顺、六畜兴旺，这才是它的核心意思。”
如今被收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神鼓，正以其民间原生态的艺术性，娓娓详述着一个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历史。（记者于建青/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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