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吴尚真著长篇小说《卧龙湖往事》连载之七十三-康平V生活
勤劳奉仕，四丁出三，龙格珞和刘卓伦闻讯带领游击队设伏劫运送劳工的车队，五千劳工撒丫子走人。龙格珞中弹，刘卓伦送其走进李梦龄庄园养伤。
康平县政府的衙门里，开进了几十辆日本大卡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了好几百日本人，山本一郎的老婆和小林次郎的哥哥妹妹也随着车来到了康平县。
孙秧子早就听说日本开拓团要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赶紧出去应酬。山本一郎对孙秧子说：“这几天你什么活也不要干了，就是负责接待开拓团。领着开拓团到卧龙湖里坐坐船，看看这里的湖光山色，然后再把他们送到开拓点里去。随着这开拓团来的，还有几个我们日本的女老师，把他们分到县里的中学和小学去教日语，学唱日本歌曲，推进日满同化。你要按照她们的生活习惯，安排好住宿和伙食，今后你这个当县长的要跟开拓团勤沟通、勤联系团友网，我给你配上一个翻译。”
开拓团的团长是日本宪兵队小林次郎队长的哥哥，名字叫小林太郎。孙秧子和翻译领着他走进了熬水营子，小林太郎一看，熬水营子山清水秀，林成网辣妞征集，田成方，连连说：“这是一个好地方与中校闪婚。既是米粮仓，又是一个风光秀美的好住所，我待在这里就不走了。”孙秧子心里想，你小日本子想赖在我们这里不走，早晚也得把你们起出去。
修建环卧龙湖守备道和连接卧龙湖与三台子泡子的工程，由于陈飞虎来袭，工程变成了半截子工程。山本一郎要重新开工，过了八月十五，高粱和大豆都进了仓，山本一郎将县内四乡的乡长和全县五百屯的保长都召集了上来，布置出荷粮和勤劳奉仕劳工的任务，要求出勤劳奉仕的劳工，每户两丁出一，三丁出二，四丁出三。县警察署完成了减员补额，孙振国向四个乡派出了警察分署。山本一郎召开了警官授衔仪式，分别给孙振国和手下的人授予了警佐、警尉、警正等官衔，鼓励他们为满洲国效力。
刘卓伦在黄盖氏家里的房顶上，用席子围了一个假高粱囤子，每天派人蹲在囤子里向四周瞭望。远远地看去这是一个高梁囤子，实质上是刘卓伦设立的一个观察哨。
警察进村了，五人五骑，四个人斜背着长枪，一个人腰间挂着盒子枪，挎着马刀。他们进了村，挨家逐户地登记人口，确定出勤劳奉仕的人数。看到警察过来，刘卓伦带领游击队员赶紧钻进了芦苇荡。警察来到了黄盖氏的家中，脸上长着酒糟鼻子的警长对黄盖氏说：“你们家里四个男丁，按照山本指导官的要求，必须要四丁出三。”黄盖氏说：“我的两个儿子出勤劳奉仕工，已经死在了工地上。家中只剩下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有病，也出不了工。”酒糟鼻子警长说：“你的两个儿子死了，也没有登记造册刘雯卉，分明是你老婆子把他俩藏起来了。不管怎地落笔成婚，你家必须出三个，心疼儿子出工。你就卖房子卖地雇人来顶工，这男儿屯光棍一人多的是，你自己想办法。三天过后，你们家里出三个人，到乡公所集合。”黄盖氏嘴硬：“要出劳工没有，要命我有一条。”酒糟鼻子警长“嘿嘿”笑了两声，左手抓住黄盖氏的头发：“你老婆子想反怎么地?敢在满洲国警察面前撒野，不想活了?”说着，右手大嘴巴接二连三的扇了下去。临走一脚把黄盖氏踹在了地上车卫士，嘴里又说：“这是轻的刘相韬，三天过后不出工，把你和儿媳妇都抓起来，我看你出工不出工。”
远远地看去，那几个警察骑着马走进了村东头黄盖氏本家的院子，刘卓伦和龙格珞从芦苇荡中走出来，回到黄盖氏的院子里。黄盖氏已经被儿媳妇们抬到了炕上，嘴巴肿得高高的，一声声发出了呻吟。龙格珞由于长期护理刘卓伦，多少也懂得些医道干支魂，隔着衣服就看到黄盖氏胸前的肋骨，随着她粗粗的呼吸一颤一颤的，龙格珞用手轻轻一摸说：“两根肋骨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骨头没有一百天是长不合的。”黄盖氏说：“这群畜生，我和他们拼了。二儿三儿你们听清楚，他们肯定又去村东头咱老黄家老骚婆子那里喝酒去了，你们两个领着四个媳妇等他们喝完酒出来，用鱼叉把他们叉死。”刘卓伦说：“大姐，你消消气，弄死他们几个还不容易隐形降权查询，关雪盈这口气咱们先忍着汖怎么读，咱们先商量商量怎么出这个工。我手下这么多人，我派几个代你儿子去出工暖风十里。”
走出黄盖氏居住的屋子，回到芦苇荡中，刘卓伦让龙格珞把格根、格旺召集到了一起。刘卓伦说：“日本人要修建环卧龙湖守备道和连接卧龙湖与三台子泡子的沟渠，绝不能让他们干成。我们要出几个人，代替男儿屯的人们去出勤劳奉仕，这个差事很遭罪，格根、格旺，你们两个带人去。记着在龙格珞那里拿一点钱。当了那勤劳奉仕的劳工肯定要遭罪挨饿，要自己想办法填饱肚子，在劳工中发展队伍，我和龙格珞在外头，咱们里应外合，端掉他看守劳工的警察队，拖延工程的进度。”格根说：“行，就这么办。端掉了他警察队，抢到了枪，咱们队伍壮大了，人多了，冲到县里，把那山本一郎指导官宰了。”龙格珞说：“上次陈飞虎袭击了看守勤劳奉仕劳工的警察队，这次他们肯定戒备森严，一时半晌下不去手。我看还是这样吧，劳工们进入了工地，实质上就是进入了死亡集中营，不病死累死，也得饿死。我们派出去的人要起到鼓动的作用，要把劳工们团结起来，要让劳工们出工不出力毒爱纯男，给他磨洋工。机会成熟了就暴动，几千人的大工地天河传说，劳工们暴动后，四下散逃，警察队上哪抓人去？”刘卓伦点了点头说：“这个办法行，能智取尽量智取。另外，格根、格旺你们要在劳工中选一些骨干，愿意参加抗日义勇军的，你们要把他们带出来，咱们要壮大抗日义勇军沈北纵队康平县蒙满汉抗日游击队的队伍。枪的问题好解决，上次偷袭辽河渡日本人的军火库，缴获的枪械除了装备抗日义勇军沈北纵队外，给了熬水营子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枪械已经打上了黄油，藏在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我知道。咱们有了人有了枪，就有了把日本人赶出康平县的力量。”
蹲在房顶上放哨的人下来向刘卓伦报告说：“几个警察喝得东倒西歪从村东头老黄家的院子出来，回乡里警察分署去了。一个女人看来也喝醉了，哼着小曲向咱这里走来了。”刘卓伦说：“知道了，你继续回到房顶上瞭望，我们先躲起来。听一听那女人带来了什么消息。”
走进黄盖氏房里的女人四十开外不到五十，脸上涂着厚厚的胭粉，嘴里镶着金牙，叼着烟卷咋咋呼呼地说：“这帮挨千刀的，出手也忒狠了，我在村东头影影绰绰的看着那五个警察骑着高头大马进了你家院子，在院子里没说两句话，就扇起了嫂子你的大嘴巴。”说着，用手摸了摸黄盖氏已经肿起的脸：“你瞧瞧，你瞧瞧，这脸打得都肿起来了，真让我心疼啊。咱们守寡的娘儿们挑门过日子真不容易，净挨别人欺负。”村东头老黄家娘儿们手挺重，把黄盖氏的脸摸疼了。黄盖氏扒拉下那只青筋暴露的老手，回了句：“你还守寡？死了一个汉子，招进了四个汉子，守的是哪家子的寡啊？”村东头老娘儿们讨了一个没趣，一扭身盘腿坐到了炕上，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香烟、一盒火柴。把香烟送到嘴里，从火柴盒里取出一根火柴，嚓的一碰陈蓉晖，那火柴点着了。村东头老娘儿们吧唧吧唧地抽起了烟，嘴里对着站在地下伺候黄盖氏的四个媳妇说：“你瞧瞧，你瞧瞧，咱他妈的尽新鲜玩意，这烟卷是东洋货，这火柴也是东洋货，咱这地方谁见过这些东西？来给婶婶沏杯茶。”黄盖氏死了汉子的老疙瘩媳妇看她不顺眼，说了一句：“俺们家里只有火石火镰和火绳，蛤蟆烟，哪有茶喝，给你沏碗糊米水就不错了。”村东头老黄家娘儿们喝上了糊米水来了精神，用手没深没浅地拍着眼前的黄盖氏，老疙瘩媳妇看着不顺眼说：“你手轻点，俺婆婆的肋条骨被那警察踢断了两根。”
那村东头老黄家娘儿们吐着烟圈，满口酒气地说：“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刚才那几个警察从你们院里出去之后，就到了我们院子里。咱们不能吃眼前亏啊，给他烫上了几壶烧酒，我陪着他们喝，把他们都答兑乐呵了，那酒糟鼻子警长相中了我的两个儿子，我的一个儿子要去当满洲国的国兵，一个儿子到乡警察分署当帮办。这年头，一下子就出息俩儿子容易吗？”村东头老黄家娘儿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吹着牛。
黄盖氏的四个儿媳妇听着十分反感。这娘儿们心里什么花花肠子都有，什么坏水都有。没人理他的话茬。村东头老黄家娘儿们故意露出了口中的金牙，对着死了汉子的老大媳妇和老疙瘩媳妇，呲牙咧嘴地又说：“你俩的汉子都死小一年了，谁给谁守贞节立牌坊啊，趁着年轻选一个人家嫁了算了，我那四个儿子你俩随便挑，如果挑到了我那当国兵和当警察帮办的儿子皇甫奇作品，你们这辈子可就享福了纠客网。咱们男儿屯里就你们两个的肚子争气，生下两个闺女，这闺女在咱们男儿屯里可是个稀罕玩意。”黄盖氏听了她的话，心里直么来气，一股激劲强挺着从炕上坐了起来，指着村东头娘儿们说：“你还有两句好话没有，竟他妈的放屁的嗑，要待你就待着，不愿意待着你就走。”村东头老黄家娘儿们也不生气：“嫂子，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妹子哪句话说差了，你真下得牙去，让她们两个为你死去的两个儿子守寡。我和酒糟鼻子警长说好了，你要是把这两房女人给我们村东头嫁过去，就免了两个出勤劳奉仕劳工的指标，让你们家两丁出一。酒糟鼻子警长还说了，死了汉子不嫁人，就证明你家两个儿子没死，就得四丁出三卓旗山庄。你把你们家的房子加上门口拴着的船都卖了，也买不来出勤劳奉仕的两个男丁。你可要知道我听那酒糟鼻子警长说，这次出劳工已经变了水晶骨头，不在咱康平县修守备道和连接卧龙湖和三台子泡子的沟渠，要往远走呢，到北边和俄国老毛子交界处去修炮台。人到了那边，一个你也别想活着回来，我把话先撂这了，你黄盖氏就好好想想吧。”
说着村东头老黄家娘儿们一扭身下了地，边往出走，边用着威胁的口吻对黄盖氏又说：“你们家半夜狗叫，又生火又做饭的，第二天还杀了猪。你以为我不知道呢？酒糟鼻子警长说刘卓伦和熬水营子的匪首都跑掉了，康平县政府衙门下了令，发了布告来缉拿他们，谁不知道刘卓伦是你黄盖氏的恩人，你要是把刘卓伦藏了起来，就犯了窝藏罪，到那时可就不好办了。”
编辑：李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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