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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原酸【远去的后街之充闾悲歌八】农民堕泪之碑-益阳在线

全部文章 admin 2018-12-23 783 次浏览
【远去的后街之充闾悲歌八】农民堕泪之碑-益阳在线

远去的后街之充闾悲歌(8)
农民堕泪之碑
谌建章
为弥补充闾原作的大量缺失,明非的爸爸不知是一个怎样的机缘,找到了大哥几十年前的一位故旧,请他回忆与大哥有关文章的往事或细节。
注意,这不是一般的回忆,像前面刘震君等充闾的学生回忆老师那样,也不是对现有的44篇文章的回顾,而是44篇之外的其他文章或文字的补充或追记,其难度比找几个学生或一般的故旧便难了许多。然有志者事竟成,这种不一般的故旧竟也被邓校长找到了。他,就是胡有祺,湘西一位高级经济师。
遗憾网上没有任何他的相关介绍,只有一篇又一篇他结合本职发表的经济论文,且大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
储蓄业务要向“双通道”发展
胡有祺
【摘要】:正在储蓄事业迅速发展的情况下,现行储蓄工作不能适应形势的需要。表现之一,是受老储蓄观念束缚,业务停留在单行道(只办存款)上,而没有适应社会需要,向双通道(有存款,也有贷款)发展。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呢?现在谈些个人不成熟的看法。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人民收入的增多,储蓄引导和促进消费的作用就越来越明显。
【作者单位】:人民银行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中心支行
下面,便是这位胡公的回忆:
邓充闾先生在《社会评论》当主编时,还利用益阳同乡会的经费办了一个《益友》刊物,也是时政性的,他经常在这两个刊物上发表诗文。“那些文章有不少是揭露当时政治腐败、社会风气低下,及同情人民疾苦的死亡代理人,可以看出作者的正义感和爱国心。因而我认为他是一个才华横溢、正直善良的优秀青年……有两件事到如今我还记得很清楚。”
这两件事,一件就是邵阳那桩黄金案,一件则和咱益阳有关。
胡公说:益阳这件事发生在1948年2月,当时益阳有个箴言乡,该乡有个农民叫邓梅魁。这天早上,县警察队长率3名队员冲到他家,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五花大绑,枪杀在了离他家不远的一个吊坑子下,旁边的溪水都染红了。这两件惨案发生后,全省全国舆论大哗,共同声讨。邓充闾为此也发表了两篇檄文,质问“青天白日,滥杀无辜,真是惨不忍睹,人间何世?”
胡公说的箴言乡,现在没了,笔者估计就是后来的石笋和邓石桥两乡之和。因为石笋有个“箴言书院”,是益阳泉交河人氏、晚清一品大臣、湖北巡抚胡林翼募捐创办的,当时估计是将受此沾溉的附近乡镇统称为箴言乡了。邓梅魁所属的地方叫邓石桥,解放后和石笋一样,都独立成乡了。

邓梅魁横遭杀害的惨案,不仅现在的网上有载,周立波故居所在地的清溪村还有他的墓地。墓地就在立波故居接待处旁,笔者前不久还特意去过,2015年由益阳高新区出资重新打造了一番,除焕然一新的石碑石墓,墓后还矗立着镌有烈士生平和名人题词的纪念墙,墙后的小山上,有纪念亭、风雨廊等附属设施。只是如单看那一千来字的烈士生平,一般人不会有太多震撼。但如果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一样了——
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初,国民政府为缓和阶级矛盾,颁发了“二五减租”法令,即凡地主向佃农收租法师驾到,自此法令颁布之日起,须对原定租额减收25%。对此,地主们当然有抵触,加上这年湖南大旱,其执行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佃户却拥护这个法令。箴言乡就有两位农民,一个姓罗,一个姓雷,根据这把尚方宝剑,对按原额收租的地主说不了逝去的爱李安!
地主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联合起来,向县长行贿。该县长行田郭伊娜,名植,湘西龙山人。看过老汉《谢声溢》的微友可能还记得,此人是当年谢声溢为还197师师长周鸿恩借他“机翼噶”的人情,请他派一位打过仗的人来担任益阳县县长。虽然这位田县长在“兴百废、举百业”,组织修复古城墙上立了功,但在金钱面前,却与他的前任,那位包庇“国旗贪污案”的何县长没有二致。加上此时谢声溢已调任徐州,他便放心大胆地收下了这笔可观的贿赂。
于是,在田县长的授意下,县警察局便以“通共”的罪名,将这两个拒绝交租的农民打进了大牢。
至1946年9月,湖南当局见中央的法令在基层没有落实,便以省府的名义再次重申,“要依法执行”云云。然地主们依然故我。
现在想想,这党国也是有味,天下自有地租以来间谍鼠,就种地交租,天经地义,交多交少,自有契约,你现在看到共产党因土地问题而获得农民拥护,就想以此来笼络人心。难道不知,这对那些横征暴敛惯了的土豪劣绅,不是龙口夺食,与虎谋皮吗?
由此也想到,1947年解放区的《中国土地法大纲》,废除封建土地制,实行耕者有其田,并非共产党人心肠特别的狠,而是如果不废除旧制度,不剥夺地主和土豪的田产,他们能乖乖就范吗?所以现在有人一提暴力革命,就摇头,就如丧考妣,作恨恨状。殊不知,暴力革命在暴力年代,自有它的道理。说共产党暴力革命不合法的人,绿原酸就等于要求武松,对那只武装到牙齿的吊额金睛大老虎要讲和平。
当年的邓梅魁,年近半百,虽有妻室,却无儿女,忙时作田,闲时杀猪,为人仗义,敢说敢为,乐于替大家办事。他见县里不执行上头法令,还抓走两人,便来到县农会,找了理事长孟昭云,请他支持“二五减租”,并要求乡、保(村)两级也成立农会。这,可能是老邓受过去共产党“闹农会”的启示。这国民党的农会虽也叫农会,却只是在县里挂挂牌子,下面没有“腿”。
孟昭云作为县农会负责人,早就对自己这个光杆司令不满了,于是便暂定邓梅魁为箴言乡农会常务理事,到全乡农会大会时再正式补选。老邓有了这顶帽子,回到乡里,不仅箴言乡的两级农会起来了,其他各乡也见样学样,都成立了。一场类似于1926年那样的农民运动,在益阳这块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土地上,便轰轰烈烈燃烧起来。
农民抱成了团,这二五减租便无条件执行。对此,箴言乡当年还有个统计,说少交25%,就等于少交了3万石。按一石等于120斤来算,全乡佃农等于一年多打了近400万斤粮。
到1947年,省府在中央基础上,又颁发了“三七五限租护佃”令。这次地主们的租子更少了,但你奈何得了农民,能奈何得了农会?在地主婆娘和姨太太一片呼天抢地的哭喊中,箴言乡的佃农喜笑颜开,又少交了500万斤。

土豪劣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有资料说,全乡有72名地主,共筹集贿款折合谷子3000石,又直接买通了县长。于是,这位被3000担金灿灿稻谷迷了心窍的田县长,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于是,1948年2月这个震惊天下的惨案,便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邓石桥发生了。
很快,凌潇潇该惨案就被长沙的《中央日报》报道了。紧接着,《湖南日报》《国民日报》《晚晚报》,还有上海的《新闻报》,香港的《华商报》等,均一一作了转载。
《中央日报》长沙版虽说在长沙办付玉龙,但它的主管却是中央。为什么它的嗅觉如此灵敏,竟然抢在地方媒体的前面姚梦瑶?乃因该报采访部主任孟树德是益阳人,与益阳县农会理事长孟昭云是中学同学,且还是他的族侄。另外,这个孟树德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即中共党员,是《潜伏》里的余则成,是中央党报一个实实在在的“峨眉峰”。
国民党省军管区参谋长、后和平起义的参与者、益阳老乡蔡杞材看到各媒体的报道后,即写了一封信,并寄了50万元法币给邓家,表示慰问。信中写道:“闻邓同志惨遭杀害,不胜痛愤。我回益阳竞选时,曾看到邓梅魁,他是一个十足的乡巴佬。此次被杀,当然是冤枉。”

旅省益阳同乡彭国钧、丁鹏翥,还有我们后街的这位邓充闾主编,均在报上发表了声讨文字。其中,邓充闾是这样写的:
“邓梅魁与我家相隔很近,我在乡里根本没有听到过什么凤鸣山,这明明是杀错了,应该替他伸冤。让邓梅魁死在清水里,含笑九泉。让后起的农民能够纪念这位为农民利益奋斗的先驱者,让邓之死看出土豪劣绅阻碍减租限租运动手段的厉害,让邓之死更加强政府实行减租限租的决心。”
到底是主编,聊聊数行,落笔有据,掷地金声,且还文词泊漾!
凤鸣山,乃凶手或当局臆造的一个所谓反政府组织,诬说邓梅魁是头。虽没因此而百度出“找出幕后”“惩办真凶”等文字,但也因了充闾和同乡这几篇笔下起风雷、纸上生狼烟的檄文,还有邓梅魁的老婆披麻戴孝跪在省高院喊冤,无疑给县、省两级当局以巨大压力。迫于压力,最后的结果是:“县长(田植)撤了职,专员滚了蛋,省主席(王东原)也下了台”。这是个了不起的胜利,也是人民的胜利柳河天气预报!
当然大家别担心,这个滚蛋了的专员绝对不是谢声溢,谢专员早在1946年秋就被调到徐州绥靖公署去了。
到11月11日,县里出面为邓梅魁举行了隆重的悼念会。大会收到挽联200多幅,其中有省府要员送的,如充闾的老师、省社会处处长刘修如的挽联是:“牺牲自己,为农前锋”,省地方民政局局长肖训的挽联是:“是为民而死,毋忝尔所生”达奇钓鱼网,后五字取自《诗经》,即没有愧对父母的意思。还有孟树德、孟昭云叔侄包括邓充闾,都送了花圈,题了词。
参加悼念的农会会员有上千人,仪式后举行持香大游行纳土纳群岛。队伍从清溪村出发,经高桥、谢林港、新市渡、洋溪江、山门坎、石港湾、楠木塘歌月十夜,再返回来,行程40余华里。游行游到哪里,沿途的农民就自动持香参加。队伍像一江春水,越流越长,最后足有5华里。长长的队伍中有锣鼓100余套,洋号洋鼓10余件,鸟铳、龙灯若干。一路鸟铳开路,锣鼓喧天,鞭炮不断,香烟缥渺。许多农民痛哭流涕,不知如何来感谢这位农民领袖……(以上数段均取材于赫山区党史办《箴言乡农民运动》)

足见:为众人而死者,亦为众人所敬。为人民利益而死,死得其所!
游行后,在邓梅魁的墓地建了一座1丈6尺高的纪念碑,上面镌着:“农民先烈邓梅魁先生之墓”。反面则刻有“农民堕泪之碑”,是遵孟树德口授而为。邓梅魁的妻子陈佑秀从县里领得100石谷子,得以抚慰。




除上述两件大事,胡有祺还说了一桩旧闻:
毛泽东主席赴重庆和谈时,发表了一首不朽之离骚——《沁园春.雪》。一些全国级的文化知名人士,如郭沫若、柳亚子等都赋诗唱和,因其地位和名望,蒋介石对他们有看法,却没办法。不过一般知识分子就不敢如此了:端着蒋公的饭碗为毛公帮腔,那就不只是饭碗的问题了。然邓充闾却不管这些,在他任主编的《社会评论》上,就发表了好几首和词,其中当然也有他自己的。
胡友祺由此而点赞:除了一定的辞赋功底,还须有相当的政治勇气!
不过因年湮代远,这位胡公可能忘了原词,只笼统地说和词“站在人民一边,歌颂了祖国山河的雄伟壮丽,抒发了国富民强的良好愿望”,却没将充闾的原词附上。
对这位胡公,除了是高级经济师,还是诗词高手。1997年,他写过一首《庆祝湘西自治州成立四十周年》:
土家苗寨笑声喧,协力同心四十年。
已变“盲肠”成胜境,要将贫地换新天。
勇挑作主当家担,共谱辉煌锦绣篇。
今日神州连喜报,万民百族舞蹁跹。
另外一首《他乡游子正思家》,则透露他原来是益阳人:
他乡游子正思家,话到乡关兴倍赊。
安化糍粑南县藕,沅江桔子赫山茶。
山清水秀资江美,物阜民丰故里佳。
更有桃江名远播小日向美久,美人窝里尽朝晖。
恐小伙伴们不懂,鄙人又好为人师地指出,第一行的“赊”莫作赊解,而是高的意思。
最后,胡公还回忆,充闾做主编时,为家乡益阳创办了一个《社会评论》的子刊苏伊奥斯在哪,叫《益友》。所谓子刊,估计是不要另外去买刊号了吧。邓校长为此亦补充,他当年见过这杂志,说该刊不仅团结了一批益阳的文化人,还和《社会评论》互通有无箭穿万里,如益阳方面有不好上的稿件,《社会评论》便义不容辞,当然《社会评论》有不好上的,或稿件拥挤时,《益友》则为其分流。
好在笔者写作此文时,有一半时间是在百度,这不,图片栏里竟轻而易举百度出了这本刊物。估计应该是益阳的,右下方显示为“1950年1期”。此时虽已解放,但距解放才三个月,何况邓充闾已参与了和平起义,其身份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军军部机要室主任”。

只是遗憾,他主编的《社会评论》,百度过也搜狗过,只发现一本由“社会评论社”印行的叫什么《锈剑》的书来。

邓校长自然和我一样,总想多找点大哥当主编的往事。下面三件虽与主编无关,却发生在当主编的那两年——
1946年11月,充闾参加了当时省府主办的县长录取考试,分数进入了前二名。同乡故旧均赞叹不已,认为在强手如林的考场内能取得如此成绩,实属不易。这自然也成了他后来到宜章当县长的一个充分条件。
1947年1月,充闾与国师同班同学戴聪顺女士登报订婚,7月,在长沙正式举行结婚典礼。登报订婚,现在看来很老派了,但当年无疑是受英美发达国家之影响,是礼仪和时髦的搞法。上面说到他学生刘震君找了一名南下干部,笔者就曾想起女人是“菜籽命”这个民间说法来,就私下哀叹过充闾的夫人戴女士,本是花开并蒂、如鼓琴瑟的一对,可结婚仅四年,就因新政权的肃反,而阴阳两隔如参商了。

这年,充闾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事业对他的一笔馈赠,这便是《中国宪法论》的出版,且受到教育部嘉奖并获金奖。该书是对1946年底出台的《中华民国宪法》的诠释与解读。邓校长说,兄长的大作虽不乏涂脂抹粉,但从理论和学识来看,仍不失为有价值的著述。因当年宪法确立的“主权在民”,是现代宪法的一项根本原则。2015年年底“习马会”时,马英九在提到制订两岸人民关系条例时,还谈到了这部“主权在民”的宪法。



因为该著述,充闾在“天下湖南网邓姓——湘人著述”中,也有一席之地。
时年充闾仅27岁,没有较高的理论造诣和文字修养,是难竟这一事功的。
是年10月,充闾辞去《社会评论》主编职务,专职湖南省政府视察。
总还想找找他与《社会评论》相关的事,却没能如愿。虽如此,却也打不到兔子捞了几根草:
一个叫王典谟的,1946年于重庆国立中央政治学校毕业后,在湖南省民政厅社会处任职,并任《社会评论》编辑,1949年去台湾三维试衣,任过“教育部部长”,后入美国籍。2009年7月,美籍华人、著名教育家的他,向益阳侨兴职业学校两次捐资共75万元。是编辑而非主编,且又是益阳人,当年如果是被邓主编看中,自然很正常。
民国三十五年,《社会评论》第28期登载过贺龙的讲话,但没说具体内容。民国三十五年即1946年,正值充闾当主编,他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党国的期刊上登载“匪首”讲话吧?再一细看,后面有“征集湖南文献”等字样,便释然。贺龙虽是异党,还是异军,但他是湖南桑植人氏,其讲话属“征集”范畴,也是自然而然滴。
民国三十七年,该杂志还登了这样一件事:一老汉在京广线淦田(株洲县)站买了火车票。上车时,因旅客太多,挤得连缝都没有,气喘吁吁的他最后被甩站了。去退票时,服务员打着官腔:“有什么票退,明天再搭!”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窗。作者不无讽刺地说:挤不上车想退票,没座想退票,简直是做梦!
消息虽小,却透露诸多信息:一是聚焦虽在车站,却会让人反思这个政府,该有多少制度不合理;二是该报道发生在充闾走了之后,即使惹出祸兮兮,也无需替他担心;三是根据前后一致的报道宗旨,也无需为充闾后怕,他的辞职绝不是因言惹祸,或宣传赤化什么滴。
最后也可见出,作为社会评论期刊社社长的刘修如,对民情的关注和对舆论的宽松是贯穿始终的,再加上他在邓梅魁事件上的态度,所以,这也是他八十年代两岸互通后,受到长沙故旧欢迎和上层礼遇的一个重要原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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